冷礁石上的手指指节发白，却被另一只肤冷白的大手牵起，颇为缱绻地十指相扣着抵上了岩。

        无心无者的是掺了砒霜的蜜糖，致命又让人难以拒绝，甚至周到得让须佐之男有些骨悚然。十六年的相足够让他将玄夜教养得温和有礼，也足以使八岐大蛇成长为合格的伴侣；他对八岐大蛇依旧有所设防，某些没那么“重要”的底线，却在时光消磨渐渐一退再退。

        时间是把优秀的调教工，八岐大蛇用它让须佐之男习惯自己的抚摸，又用它帮须佐之男学会对快坦诚相待。须佐之男被他从纯洁污染得浪，就比如此时此刻他们所的环境、所行的动作，让从前的青涩神将看见，一定是要言辞激烈地抨击蛇神不知廉耻的。

        的气氛确实有些刺激，八岐大蛇一手调教来的尤，正和他幕天席地着交叠在一起。海蛇坏心地调笑鲛人的浪――多么淫乱的母亲，居然会在孩成年后仍然分那样的气息，勾引自己的丈夫来与之交，然而更多的话却被须佐之男主动的亲吻揶了回去。他金的睛里藏着征服的势在必得，赶在蛇神动手前便将腰杆起，用面正酝酿蜜汁的轻轻剐蹭着八岐大蛇腹三寸，薄而丽的鱼尾似有似无地拍打着伴侣的蛇，不外乎一场赤的邀战――

        “咕嘟咕嘟咕嘟――”

        一些圆形泡漫面，动静不大，甚至还没有一条小鱼尾击海面的声音响亮。

        八岐大蛇呼加重，眸微微眯起，手背泛起一些极力忍耐的青筋脉。他勉支撑起上半，深紫的发又黑又直，顺着肩颈垂落在须佐之男脸侧，像监狱的围栏。

        一双十指修长的手攀上八岐大蛇颈侧，仿佛对他忽然的停滞到不满，诱惑般促着他赶快回到温柔乡去……

        “――哗啦！”

        铺天盖地的海突然泼了八岐大蛇一，伴随着海风特有的咸腥味，几只小螃蟹也被狠狠地摔在这两人边的礁石上，趔趄着横起爬走了。一条在月光泛着晶莹光泽的手从漩涡中伸，“啪”地扒上这块石礁，又一只由月桂花朵缀的怪异石球在面飘，被巨大的章鱼手揽起送上相对平坦的石块，“骨碌碌”到了搂得难舍难分的二人边。

        “儿在外面惹了祸，你们两个爹妈的居然在这里潇洒快活。”

        四分凉薄、三分阴阳怪气、两分漫不经心、一分同的声音响起，月读的面容浮面，好整以暇抱起胳膊，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我把受害人家属带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只石球以一种不自然的频率微微晃动，须佐之男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小手从球的窟窿里伸，紧接着探一个小小的脑袋。那是个人类幼崽，幼的脸上还带着婴儿，神有些惶恐不安，深蓝的长发因被海打湿贴在额，从石球爬来的动作略微费力，最终在八爪鱼的帮助才将半从中空的球中解脱来。

        八岐大蛇神微诧，须佐之男目不转睛，被他们盯住的人类男孩明显对被海妖包围到害怕，攥紧拳爬起，却依旧不失礼数，有些拘谨地对海妖夫妇鞠了一躬。

        “海蛇先生，鲛人哥哥，你们好，我叫荒。”

        人类男孩小心地抬起，双手局促地交叠在一起，面上视死如归的神：“玄夜殿无缘无故将我哥哥拖大海，落不明，请你们帮我把哥哥救回来！”

        从荒的言语中，须佐之男大致拼凑了事的原委。

        荒生活在海边的小渔村中，有一位比他大七岁的哥哥，兄弟两个相依为命，靠着在退的沙滩上赶海维持生计。日虽然清贫，但荒很喜这段海风拂的时光，等他们攒够了钱便能去城买一间小房，哥哥还要送他去上学，让他去见识大海以外的风景。

        就在前一晚，荒还和哥哥将这些年的积蓄计算了一遍，发现这些钱能买城一座偏僻的小屋后，更是兴得半宿没睡着觉。等快到了后半夜，荒才在激动的心中睡去，隐约听见大门响了一声，接着便是他哥哥提起桶向外走的、熟悉的脚步声。

        说到这里，荒两颗冰蓝的睛里蓄满了泪，就连讲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当时我要是把哥哥拦来就好了。可是他说，去城里坐车也需要钱，再卖一些鱼，我们就能一起坐车……”

        小孩困大，荒被哥哥三言两语安抚好，转又昏昏沉沉着睡了过去。待到第一缕阳光掠过海平面照屋里，荒才从在城里生活的梦中悠悠转醒，洗漱过后便拎起自己的小桶，习惯地去往他们常常赶海的滩涂。可他的哥哥并没有在那里，沙滩上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他大声喊了好久，才在走到一偏僻的沙滩时听见了回音。

        “村里的人都说那边是海妖的地盘，我们如果去了就会被生气的海妖吃掉。”几颗泪珠从小男孩眶中落，他噎着看向海妖夫妇，哭诉：“我和哥哥一时兴忘了这件事，等挖到一半，就看见一个白发红睛的海妖从里钻来，一直往我们装着海货的桶上看。我哥哥以为他是饿了，问他要不要吃东西，可是没想到那个妖怪居然抓住我哥哥的手，是把他拽海里游走了！”

        “这小家伙很勇敢，一个人跑到城里去找卫兵，但那些贪生怕死的一听是海妖，就都不敢事。”月读在荒哭泣的间隙嘴：“虽说生吃活人这样的事不一定发生在那小上，但人家的哥哥确实是被玄夜掳走，我这个舅舅的可不能包庇。”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哥哥救回去，然后亲自带着玄夜上门谢罪。”看着和数千年前友人如一辙的脸，须佐之男不忍：“了这样的事，是我们父母的有错在先，实在抱歉。”

        荒鼻，哽咽：“他不会把我哥哥吃了吧？”

        就在此时，沉默了许久的八岐大蛇忽然作声：“小朋友，你的哥哥应该没有被吃掉。”

        海族首领的话语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语气十分笃定，听起来有种让人到分外安心的力。须佐之男不知他为何如此断言，狐疑又茫然地看向他；可八岐大蛇只朝他扬起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接着从礁石上潜海中：“走吧，告诉我你哥哥白天是在哪里失踪的。”

        大海依旧笼罩在月，时有浩渺海雾飘起，现鲛人们快的影。

        4

        海妖的十六岁就像人类的十八岁，在这一年，他们会经历从幼崽到成年的脱胎，但这场“成年礼”的形式也会因人而异。像天照和须佐之男这样的鲛人会经历长达十天的换鳞期，上的鳞片会在更替后变得更加柔闪亮，以便他们更灵活地在草中穿梭；永生之海的居民则会长象征鲛龙血脉的龙角，拖着长长的龙尾，好不威风。同时拥有蛇和鲛人基因的小鲛蛇则像蛇类一般蜕了一次，这让他本就好看的尾巴更加悦目，更加固定了小鲛蛇的“海草”宝座，真是羡煞旁人！

        为了庆祝儿正式成年，在小鲛蛇的破壳纪念日那天，须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