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升腾而起，就像是每个初尝禁果的人一样，年轻的鲛人陷落了蛇神编织的密网。他不再控制自觉羞耻的叫，随着一深而冒来的轻就像壬的歌声，令交中的双方都逐渐沉沦疯狂。到，八岐大蛇捉住了须佐之男抓在他肩的左手，一移到了自己前。那里横亘着一金的伤疤，正劈在蛇神心尖的位置，蕴了刑神最为纯粹的雷电之力，像是被他刻意留的、须佐之男与他曾有交集的记忆，是他于千年万岁中呵护到底的一缕残魂。

        他的心脏与鲛人生着蹼的手掌只隔了一层浅薄的肉，须佐之男一定已经觉到了——从无心无的蛇神膛中发的、悄然无声又震耳聋的心。

        六

        直至后来，即便须佐之男以带着八岐大蛇一同为条件，“小心”的蛇神依旧对镇墓兽耿耿于怀。他颇为幽怨地游在一旁，看须佐之男安抚怀中那青金的胖猫，脑里全是鲛人炽的手抚上他的，当时，明明就差一——他就要与须佐之男接一个发乎真的吻了。

        过分担心主人的镇墓兽，在守须佐之男的封印和救援可怜的小金之间困难抉择，最终毅然选择了后者。在镇墓兽看来，它的主人那样厉害，而它又是纳了万灵气的海月火玉，就算封印松动、八岐大蛇逃，须佐之男也依旧能和自己把邪神再关起来，到时候就算还需要将自己用来镇压八岐大蛇，小金也一定会天天给它送来鲜鱼！

        这样想着，镇墓兽挣扎着它胖乎乎的躯，在一阵响遏行云的怒吼声中变回了那威武的绮彩神兽。神兽块很大，着尖利的獠牙，浑上尽是威武的气势，任谁都想不到这犷的模样能化作一只慵懒可的猫。现本后，镇墓兽凝神聚力，对着层层叠叠无比的海底山石用力撞去，顷刻间，那座固的牢狱开始摇摇坠，无数碎石飞沙快速抖落，急剧翻卷的海几乎要汇成一个漩涡。

        这一撞堪称惊天动地，造成的震尤为恐怖，就连生活在浅滩的海妖和岸上的人类都以为要发生地震和海啸，纷纷从梦中惊醒、大声呼救着四散逃命，躲在自认安全的地方，瑟瑟发抖着祈求神明的庇佑。然而这场动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当黎明的第一缕光越过海平面照向天地间，自海底传来的余震也渐渐消散了。海面与陆地又重归寂静，在阳光的照拂祥和好，就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场离谱的噩梦。

        镇墓兽暴力破门，一边嘶吼着它对须佐之男的“称”，一边循着主人的味游了过去。然而它目之所及的画面实在震撼，他亲的小金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地蜷缩在八岐大蛇怀里，他们两个的尾巴也以一种有伤风化的形态缠绕在一起，那光着紧紧相贴的模样，极大地刺伤了镇墓兽纯洁的双！

        “本喵在外面担心你担心得快晕过去了，你居然在里面同邪神苟且，不知羞耻！”

        镇墓兽斜乜了一满面不悦的八岐大蛇，嘴上虽然有些刻薄，脑袋却钻了须佐之男怀中，茸茸的尾巴轻轻晃动，将须佐之男得发笑。须佐之男笑它怎么变了，它也不吭声，只是在八岐大蛇的尾巴又要缠上须佐之男时奋力地游过去，一掌拍断了邪神的小动作。

        邪神无奈地耸耸肩，意有所指：“我现在也算是你的半个主人，好没礼貌啊，‘海月火玉’。”

        “海月火玉”飞快地扑通着四个胖爪，一撞在前面无奈等待着它的须佐之男怀里。它真的等了好久啊，当海涌狭间、周遭的世界一夕之间模样大变时，一向怕的猫咪即便害怕，却也依然守在须佐之男为他安排的岗位上，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告诉镇墓兽可以用“海月火玉”这个新名字获得肉上的自由。

        可是它没有，它依旧记着自己镇墓兽的名号，除了在封印略微松动的月圆之夜值守岗位，闲暇时都以“海月火玉”的份游弋于海底，漫无目的地寻找主人的遗迹。此后不知过了多少年，当须佐之男再次来到海底、来到他已经遗忘了的面前时，镇墓兽知，它漫长的等待终于要结束了。

        镇墓兽等待着一个可能不会回来的人，八岐大蛇亦是如此。蛇神两度受困于永恒的孤独之中，第一次，他会反复总结自己失败的原因，并制定了更为严谨的终焉计划；然而第二次被封印后，他开始认真思考起了全新的问题：守护世界，之于须佐之男的意义。他开始向镇墓兽询问须佐之男从小到大的经历，想试着代须佐之男的视角来会他为何那样博世人，在发觉须佐之男的人生终结于同自己的审判之战后，竟不知所起地怅然若失起来。

        他早就看见过须佐之男死亡时的模样，像他最的落樱，凄切悲壮。他向来认为生的意义是死得漂亮，可比起此刻无边的孤寂，他比谁都想要须佐之男活着，活着陪在他边，告诉他生的意义究竟为何。

        “你赢了……”已经改变模样的蛇神喃喃自语，抬手捂上前泛起金电光的伤，好像在告其中沉睡的魂灵：“赢了一次又一次。”

        那条鲛人单纯得可，就像镇墓兽中描述的、生活在沧海之原的须佐之男一样，闯这阴暗幽深的狭间时仿佛一团光。蛇神以为须佐之男回来了，可鲛人对那些过去一无所知，懵懂的模样仿佛彻底宣判了“雷鸣风暴之”的死亡。好在那些记忆只是暂存于须佐的神格之中，变成了海妖的鲛珠藏在，只等着有一天被知晓过去的人重新揭开。

        “邪神，老实。”面对八岐大蛇毫不遮掩的意图，须佐之男冷哼一声：“念在你现在并没有毁灭世界的行径，我不会刑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啊，那条赌约是我与神将大人的秘密。”八岐大蛇一个暧昧的笑容，特意将“赌约”和“秘密”两个词语说得更大声，足以让须佐怀中的海猫听见。如他所料，镇墓兽对这些要素的觉察十分灵，它一激灵从须佐之男怀里钻来，张牙舞爪地问须佐之男又和邪神打了什么赌，到时可别被他骗了——可须佐之男只是无奈地笑笑，一个劲地向前游，极力让跟上记挂族人的那颗心。

        七

        短短五个月，鲛人族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他们的勇士须佐之男殿，从凶险的禁区为他们带回了治疗瘟疫的“海月火玉”。据说那是一只海妖们从未见过的生，长着四个爪，浑覆盖着青、金、白的细发，胖且能吃，简直是一只行动的鱼篓，与海中最能吃的海葵野椎相比，实力竟不分伯仲。

        第二件大事，是须佐之男殿带回来一条海蛇，并在他们回来的第五个月生了一条小鲛蛇。小鲛蛇长着一白发，睛是血一样的红，蛇类鳞尾洁白如雪，当太阳透过海面照来时，竟和他的鲛人母亲一样泛着亮晶晶的柔光。

        小鲛蛇看起来更像八岐大蛇，可族人都不叫他“海蛇”，还以他为案例命名了“鲛蛇”这个新种。他生来便有两颗妖珠，而只看颜，大家便能显而易见地判断，一枚来自他的海蛇父亲，一枚来自他的鲛人母亲。

        那是两粒泽醇厚的珍珠，一颗紫光熠熠，一颗金光闪闪。

        【海月火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