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but  Little

        我觉得我所有的gan官系统都在13岁前关闭了。这个通dao不是瞬间堵上的，而是伴随着漫长的骨骼增长一砖一垒地砌了整堵墙，死刑犯的绝望是要倒数着钟表过日zi，家家都有位变态阎王，只是我家那位窒息xing癖比较严重罢了。

        这或许是为什么跟崔继华生活的日zi总有种诡异的幸福，他不太guan我的事qing，也不在意我吃了什么在哪里睡觉，宽容得要掉泪，也可能是麻木让我成了缺心yanzi，一个人被打歪了嘴角，于是他zuo什么都笑着。我在这种骇人的弧度里找到了韵律，有时候就不得不想到姜幼。

        姜幼是什么人，我亲yan见过gao中的漂亮女孩sai给他一ding荷叶状pi制帽，他不愿收，但女孩已经跑远，帽檐被攥得有些皱皱的，回家的一整段路他低tou听我嘴炮牢sao，白筷zi手指一dian一dian捋平荷叶边边的褶皱，我不时去瞟，心想这人有完mei病吧。

        我憋不住时就问他你一直笑难dao不累？他不正面回答：“你一直板着张脸难dao不累？”我说难dao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云被太阳撕扯吞掉，我xi血鬼般孱弱的灵魂抱tou飞窜，无意义遁走的某刻chu现姜幼把手放在一只猫tou上的画面，夹娃娃似的轻轻抓了抓，又抓了抓。

        爸回来后开始帮人追gao利贷，tou被啤酒瓶划开一个kouzi，红滋滋地向外翻血，妈去赌博要到后半夜才回来，他回家第一件事让姜幼给他上药，翻箱倒柜地把房zi倒吐也没找到碘伏在哪，男人的脾气像在负面qing绪的卡池里chou盲盒，他一巴掌搡在姜幼脊椎，我在隔bi房间听见一声细微闷哼。

        如果崔继华是大街上最常见的"小明"类型，那我爸就是暴力胖虎，揍我们两个不解闷要跃跃yu试和我妈动手，我妈不是羊羔，她站在更gao等的一级俯视我们三个，抄起菜刀像翻开薄薄扑克。家庭生活最混dan的那段时间我时常幻想这里是小版图的动wu世界，我和姜幼的数千条生命因为低等而被杀，因为xia贱而像蟑螂蚊zi一样难以灭绝，无数次重开又尸横遍野，留xia一些伤kou的pi屑也要藏好，有些东西的惯xing系统闻着味儿就会来。

        其实我妈赌博很有一套，长大一dian我从电视剧里了解到“算牌”这个概念，不知dao她是不是悄摸摸掌握了这项专利。但不可置否的是她有几次赢得数额够我们家过上一年小康日zi，姜幼说我理科学得好估计是遗传了妈，她有一颗足够透明的脑zi和一套ti系富足的逻辑。我其实还幻想过她在阳光黯淡的某天带我和姜幼离家飞奔，抛弃我爸在某个更小的城市定居，an照她的xing格zuochu来这事其实很容易，只是我忽略了一dian。

        在某种形而上层面，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