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冯玫綺轻声说，透过玫瑰金的酒杯抬望向她。她们对此都心照不宣，今晚没有谁会离开这屋。

        三年了。但是盖儿想，耳也发着。这是冯经理第一次跟她说生日快乐，就像一切只是刚开始一般，彷似她们之间总是这么地亲暱，到了能够一起度过某个节日的地步。冯玫綺将双收到了沙发上，双唇上的唇膏痕跡已经被耗得剩淡淡的樱粉，扎起尾的后颈看起来也晕红了一些，那的肤现在肯定是被酒意醺得的。

        忍耐。

        「你怎么知的？」

        她应该说谢谢的，事实上。盖儿也拿不定主意，她不晓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我看过你的档案。」

        冯玫綺转而看向指间扣着的酒杯，低垂的睫静静地闪烁着。

        「很多次。」

        盖儿终于开始觉得她需要喝得醉一来消化今晚的任何话语。她们之间正在酝酿着什么，她可以觉到，冯经理的言又止总是会累积到真正有把握的那一刻才会把话说得明白。而不那是什么，对于一颗清醒的脑袋似乎都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酒味有甜，她的牙发疼着，眶也是，得有些难受。她看向了女人衣领的锁骨线条，她中指上的订婚戒指，西装边缘的线，赤的双足——是啊，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她的心底更加浮躁难耐。

        「为什么？」

        这是应当的话语吗，是否又踰矩了呢。

        「你很好。」

        冯玫綺温柔的语调总是带疏离，这次却真心贴近许多了，让盖儿反而不太习惯。

        「在平安夜生的你，不是很特别吗？」

        三年了，月升月降的日反覆地过去了，起收，她们也终于来到了这样的一晚。

        「我不晓得。」

        盖儿把酒喝尽了，彆扭地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你在香港问过我的那些问题......」

        冯玫綺放了酒杯，自然地将泛红的手臂撑在沙发上，凑近了年轻女人的脸庞，说。

        「现在还想知答案吗？」

        那可是许多问题呢。

        盖儿的脑袋依然晕晕乎乎的，她知这是冯经理在越界边缘游走的模样，似曾相似的是香港的那一夜，她不晓得是否能到心安理得，但她们走到这一步了，冯玫綺放任着她们。

        刚好是个平安夜罢了。

        盖儿原本想回应的是这句话，她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躁动不已的思绪。冯经理的一沉，承纳了年轻女人迎上来的吻，带着甜蜜的酒意。

        「我想知。」

        盖儿几乎要哭声来，她不晓得自己麻木的脸庞上是否早已堆满了泪，但冯玫綺甚至没有惊讶的模样，只是微笑着，一次又一次地任她索吻着。

        「所有的事，我不明白的，您想告诉我的，我都想知，真的——」

        如果平安夜的梦境总是如此好，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

        「盖儿。」

        冯玫綺的声音在两人的唇间轻微得不可思议，而盖儿为此停了来，对于这样的搔也着迷不已。

        宿命啊，盖儿的脑中再次得嗡嗡作响。她希望这就是她们之间命定的结果。

        「......圣诞快乐。」

        最后冯经理只是捧着她红透的脸庞，半垂着温柔地说了，再也没有更多，手指同她没有任何意义的订婚戒指都是那么地冰凉。

        她们依然不明不白。

        盖儿吻她。

        但在这场圣夜里，似乎因此都已经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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