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就不哭了。脸颊贴着他的手，摇一摇：“好难受。真的不行。”

        他松开手：“现在我也很难受。”

        不舒服撩什么。他懒得揭穿，靠到一边平复呼。

        不，那他俩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据过往经验推断，她会努力装睡，直到真的睡着。

        小手勾了勾他的手心。

        “说。”

        “那个于霜……”她小声问，“家世是不是特别好？”

        “嗯。”

        声音更小了：“那……你以前谈过的女朋友，也是这个类型吗？”

        “我没谈过。”

        她望着他。

        这小孩。她不会判断的吗？

        随机应变她倒是会。直接就问：“那以后你不要我了，会给我很多钱吗？”

        “我现在给的少了？”

        他皱一皱眉。

        觉有不对劲。初夜项链都一百多万，他从他妈那里抢来的、原本属于岑晨澄的生日礼。

        人都有最本能的判断力。如果这还不知足，她是否有些太……他不好说难听的字，但总之心里并不舒服。

        他是可以把钱当纸，但她不能把他的钱当纸。

        “我不是这个意思。”

        像小女生一样，将发拨到耳后，坐直了轻声细语：“我是想说，不用的。”

        “可能你的朋友都觉得，我只是想要钱。”她小声说，“我是需要一些钱，但是现在就已经够了。以后不用经常给我转账。”

        他盯着她。

        “……我心甘愿过来的。”她恰到好地留白，不说过来哪里，也不说什么，“其实就是……妈妈的事解决，就不只是因为钱了。”

        恰到好的温婉可。手指在耳朵方，将发卷一卷。

        他卧室前，她预先检查过发型。披肩发，刘海从一侧梳拨到另一侧，再别一枚白的、蝴蝶结形状的发卡。

        最衬她脸型的发型，最适合她、最大化貌的发型。

        他依旧无声望着她，望到最后，也没有追问她“那还因为什么”。却主动抬手，替她别好发。

        小姑娘扭过脸去，望向窗外寂静而璀璨的夜幕。

        十五岁那一年的天。那天回家时，父母又在争吵，为了医保费用。一家五人似乎需要不少钱，爸爸拿不来，叫妈妈去财务预支工资。

        妈妈回嘴说，她的班要计时计件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钱。

        爸爸着气，愤怒半晌。她不确定中途那一声沉闷是不是挥向妈妈的耳光声，靠在门外，抱紧书包。

        “……不过，再过两年就好了。”爸爸忽然说，“你哭什么哭啊？看看你女儿那张脸，要不了两年，我们就会很好过的。”

        妈妈安静来。

        “她长得可以。”爸爸开始踱步，“你不要天天给她大鱼大肉的，长胖就没用了。再等等，过两年长大了，保准好用，毕竟年纪还小！我肯定找个有钱的，深圳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他娘的，漏一就够我们吃一辈了。”

        “那孩长得真是可以！”他将双手一拍，兴奋而期待，“男人就没有不喜的。十八九岁拿去，几百万没问题。”

        女孩在卧室外，低盯着自己的鞋尖。

        转过脸时，目光恰好落在餐桌花瓶上那一簇洋甘菊上，花束已经因为多日不曾照料而发黑。前几天是母亲节，她买回来送给妈妈，一扎九块钱。这座城市不仅不缺有钱人，也不缺廉价而丽的花朵。

        她想起妈妈收到花时的神，想起地铁买花时，卖花老婆婆的神。女人、母亲、貌，它们扭曲变成这一束新鲜的、充满的、令人作呕的花朵。从那个天开始，她枯萎了，因此再也不喜花朵。

        她枯萎了，而后的镜里，是男人年轻而英俊的脸庞。

        ――――――

        【也许我这个人的创作偏好是真的有问题，其实甜甜的我也ok，会写，但带来的远远不如这一类绪的表达。所以又在幸福满大团圆后搞这种补充，希望不会让人戏qaq反正就是一开始而已

        额滴神呐，不开玩笑，这个地方已经比微博小号更像我的神寄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