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岚不说话了，又低装哑巴。林飞飞不用多问，也能想到林潇然那些话有多难听。

        “哼，你嫌我话多唠叨，那我就不跟你说了。”

        林飞飞一觉睡到傍晚，醒来后，涂言告诉她今晚班级聚餐，在灵泉镇上一家鱼鲜馆。

        林飞飞哪里是生冯岚的气，她为养大自己，受了小半生委屈，总不能开始享福了，自己还给她委屈受。

负了几十年。

        月中一过，服设系冬季外写生开始，发前，涂言与林飞飞去了趟商超扫，一行李箱零刚够两周的研学之旅。

        离了课堂，除不聊作业，其余都不落，一帮年轻女孩聚一块，荤段说得不比男人差，桌上零星几个直男同学涨得面红耳赤。

        “去哪？”涂言还在听同学讲趣事，回一看，她竟然喝多了。

        “你跟林绍辉说，今晚要和我睡觉。”

        “林绍辉没空，你就自己玩呗。shopping，容，摩，午茶，哪样不是消遣？要不我给你找个职业陪玩怎么样？你知的，拿钱办事的人最听话了。”

        灵泉镇古迹保存悠久，周边环境未开发，基本是原生态风景，对于服设专业学生训练对自然彩灵的把握、控制和表现能力，都起到了有效的激发作用。

        “喂，妈妈，我刚在想你应该要给我打电话了，然后我就从包厢溜来，找了个地方乖乖坐着等你。”

        镇上包厢不大，挤一块得糟心，林飞飞钻馆深，坐在一架秋千风，顿觉心中舒服多了。

        冯岚来电准时，知她在休息时间。

        电话又打了十多分钟，挂断前，林飞飞冲话筒亲昵地飞吻了几：“妈妈，我的呢？”

        “不吃了？”冯岚看向气消差不多的林飞飞，忙拉住她主动认错：“飞飞，我次不会瞒你了，你别生妈妈气了，好吗？”

        “我没喝多啊，就喝了一，一丢丢。”林飞飞着指尖，仿佛冯岚能窥见她这副可似的。

        导师带队在室外取景，学生们绘画五天来，迎来了两日休息。

        “她说你，你不会呛几句？”

        林飞飞打了个哈欠：“我去透会气。”

        “对啊，我们班今晚聚餐。大家伙老老实实画了五天风景，手都要画秃噜了，约好明天去湿地野营半天，风钓钓鱼之类的。你呢？”

        “啊？”冯岚意外。

        秋千继续慢悠悠地着，林飞飞待风中久了，酒意也清醒大半，正起回包厢，对面那扇灯火摇曳的窗忽地开了一半。

        林飞飞不逗他们了，完杯中剩的一酒，两手兜，缩着脑袋腾地站起。

        “啊什么啊？”林飞飞也不回地走了茶室。

        大巴车从平坦的城市穿越架，历经颠簸终于到了卫城边上的写生基地。

        林飞飞气得扔勺，坐在沙发抱着胳膊，好一瞬才吐恶气，起往外走。

        来不及洗，林飞飞随手抓了冷帽，罩在一颗饱满圆的脑袋，从鬓边分两缕发丝，披上一件机车夹克随涂言走了。

        几张不算陌生的面孔中，简知远正坐在窗边用膳。

        “林潇然不心烦吗？”

        林飞飞接通电话，脚尖无意识向后了几步，离地时，木秋千自然去，悠悠地晃在清冷月光。

        收到冯岚同样切的回吻，林飞飞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有什么好呛的，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