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离索
ru了五月以来,天气一日re过一日,恼人的蝉鸣从庭前的老槐树上炸开,一声紧似一声。
霓裳阁nei倒是清凉些,卓青薇正立在柜台后,纤指拨nong着算盘珠,与李娘zihe对着细账。
她今日着一shen素雅的月白云纹锦百迭裙,衬得人如新雪初霁,鬓边簪着的dian翠蝴蝶步摇,随着她偶尔的颔首轻轻颤动,又liu泻chu几分灵动。
“小jie,昨儿那批苏绣的缠枝莲料zi,王夫人府上的guan事已付了定金,说是给小jiezuo夏衫……”
话音未落,便被门外一阵整齐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名巡城司的兵丁,跟着一位shen着青se吏服、toudai皂隶巾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地踏ru店中,兵丁手中还抬着一kou箱zi。
为首的小吏光扫视一圈,很快落在柜台后卓青薇的shen上。他快走几步上前,脸上堆起一个谨慎的笑,拱手dao:“青娘zi,在xia巡城司录事王平,奉司正大人之命,特来交付青龙帮对贵店损失的赔偿。”
说着,他直起shen,示意两个兵丁将箱zi放xia。打开箱盖,里面除了些白花花的银zi之外,尽是些锦缎和珠宝首饰。
王录事清了清嗓zi:“an照京兆府裁断,青龙帮ma琦须赔偿霓裳阁纹银三百两,以偿当日毁损货wu及惊扰之罪。此外……”
他顿了顿,指向那些锦缎和珠宝,“ma琦深觉手xia无状,冒犯东家清誉,惶恐不安,日夜难寐。自愿再添上布料和首饰,聊表赔罪之心,望东家海涵。”
此言一chu,店nei众人皆是一怔。李娘zi忍不住探过tou看着箱zi,低呼一声:“哎呀!这……这数目,怕是远远超chu当日损失啊!”
卓青薇亦是愕然。
她眸光微凝,落在那些明显丰厚了数倍不止的财wu上,黛眉轻蹙。
当日被毁的几匹绸缎并一些散乱货品,满打满算,价值也不过百八十两银zi。可yan前这箱zi里的东西,价值何止翻倍?
“王录事,” 卓青薇抬眸,声音清越,“当日损失几何,我心中有数。京兆府的裁断文书,小女zi亦曾过目,判赔之数并非如此。”
她微微一顿,目光在箱nei那些华贵的“添tou”上掠过:“敢问这多chu数倍的财wu,究竟是何缘由?莫不是巡城司或京兆府另有示xia?”
王录事脸上那恭敬的笑容似乎更盛了几分,连忙摆手:“青娘zi言重了!并无上官额外示xia。这多chu的bu分,确系青龙帮ma琦‘自愿’赔付。”
他踱了两步,yan珠轻转,似是在斟酌用词:“这ma琦自知手xia泼pi行事乖张,险些酿成大祸,对东家万分愧疚,故特备厚礼,以表诚意,司正大人也觉其‘幡然悔悟’,其心尚诚,便允他以此法稍作弥补。也好全了这桩公案,省得再生枝节。”
“自愿?”卓青薇心中哂笑。疤脸张那日狰狞的嘴脸犹在yan前,青龙帮横行西城多年,敲骨xi髓,何曾有过“愧疚”之心?这突如其来的“自愿”与“诚意”,背后若无文章,鬼才相信。只是不知是谁在背后帮她?
难dao是表哥?还是?她心念微动,面上却不lou分毫,只微微欠shen,仪态端方:“既如此,青薇便多谢府衙主持公dao,也谢过青龙帮的‘深明大义’。”
她特意在“深明大义”四字上略作停顿,随即话锋一转:“只是,霓裳阁当日损失自有账册明细可查。该收的,我们一文不少;不该得的,自然也一文不取。至于这些额外之wu,烦请王录事带回,霓裳阁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循理依法。”
qiang收非分之财,非但于理不合,更恐日后落人kou实。到时候这ma王爷弱反咬一kou,再说她霓裳阁借机勒索,与青龙帮不清不楚,她找谁说理去。
王录事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gan1脆地拒绝这送上门的“好chu1”,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为难:“青娘zi,这…ma琦一片‘诚心’,司正大人也默许了,我们总不好再抬回去,您看…”他搓着手,试图再劝。
“既然青龙帮一片诚心,执意要‘赔’,那不如…”卓青薇沉yin片刻,走到柜台前,铺开一册素白案册,执笔蘸墨,“秋容。”
“小jie。”秋容立刻上前,垂手听命。
“gen据报损的账册he对好后,多余的财wu清dianchu来,记录在册。过两日,你与我去西城走走,待